在台灣停留快要半個月,從香港到台灣,靜靜的,找一個靜靜的落腳點。
起初收到實習被美術館接納的消息,興奮的原因是,腦中還有一絲要逃離香港的心態。現在回想,也怪不得當時的自己,因為短暫的離開,意味把一直持著的工作課題都要交給其他人,有些是暫存,有些則是轉交。離開的日子改了又改,能廷一天就一天,拖到最後一刻才匆匆上機,就是因為擔心事情交代得不好。這是我計劃離開時學習到的第一件事。
很多香港人都喜愛台灣,喜愛她的快樂輕鬆,完全找不著在港的消費壓力;也喜愛台灣廣闊的天地,純樸的人文氣息。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,在香港長大生活的旅者可以盡情消費——消費商品,消費風景,消費這裡的人情味。
在香港土生土長接受港式教育廿多年,在台灣感受最深刻的有幾件事。
(一)
往美術館需要轉乘小巴,跟香港無異,小巴會在特定車站停下。有一次,司機大叔在毫無通知之下,下車上廁所,然後乘客還是會自行上車付錢,靜靜等待。每次上下車時,司機大叔必然會跟乘客互相道謝。乘搭公車時,司機大哥會透過廣播器報站,有時更會提醒乘客注意拐彎。乘搭捷運時,列車車長會站到月台上看著乘客踏進列車,香港也是一樣,可是隔一幕反光玻璃。在我眼中,以上都是部分充滿人情味的細節。
也許因為家父是巴士司機,知道他工作的難處,特別覺得,香港的司機並不自由。跟乘客缺乏溝通工具,毫不親切,乘客有時候更流露不體諒的態度,令服務者倍感壓力。
(二)
車站到處都是溫馨提示:米半乘米半左右的一張黃底黑字<微笑>;顏色不同的關愛座(車站可提供襟章予不便開口要求的乘客); 車箱內沒有人大聲說笑,通常大家都是務務實實的坐著站著,小孩亦然。香港也常有此情景,只是近年我們的安靜被打擾了。
綜合以上,我喜愛台灣有三個常聽的短句:請,謝謝,不好意思/對不起。能說出<請>,代表能看見及承認自己的不足/難處,也接受別人有能力去幫助自己。能說出<謝謝>,代表有感謝的心,能看見別人的付出。能說<不好意思/對不起>,代表知道並接受自己有過失,反之也有原諒別人的容量,因為能看見自己和別人的難處。
並非說香港人不如台灣人,不過在某些客觀環境下,香港人確是不如台灣人自由。不自由的是我們的思想,我們的心。或許我們都在害怕,害怕旁人的目光,害怕身邊的親人到陌生人的對自己的想法,害怕自己失去自己(常看見一些人在問 我是誰 之類的問題),害怕被遺下,害怕自己對自己的懷疑成真,也害怕未知的明天。
要得到自由,就要直視恐懼源頭;瓦解恐懼,一切就會變得清淅,暫時我學到的是:個人來說,自由就是能預視自己所有行為的影響和結果。
2014年5月20日 星期二
2014年5月5日 星期一
/record/什麼是好的藝術?—— 一個還原到人的問題 (王春辰)
什麼是好的藝術?—— 一個還原到人的問題
張洹的作品“香灰頭一號”,“革命在繼續:新中國藝術”展覽,薩奇畫廊,2008年,照片來自flickr:Bill McIntyre, CC BY-NC-SA 2.0
當前,“什麼是藝術”的問題難以界定,“藝術”似乎已淪為一種產業。在這樣一個時代,怎樣評判哪些“藝術”是具有意義的“好藝術”?藝術批評家、策展人王春辰認為:人們須回到人的本質和藝術的來源:名為好的藝術就是名為關懷世界的人、名為思考世界問題的人。
要想在今天回答這個問題可謂是難上加難。不是說我們不能給出答案,而是當我們給出一個回答的時候,另一個答覆又迅速出現,肆虐地反對著前一個。
首先,“什麼是藝術”的問題已經被顛覆,迄今無法獲得共同理解的“藝術”定義,那麼在回答“什麼是好的藝術”的時候就必然是歧義橫生、百辯難清。
但是,另一方面,被稱作“藝術”的物品、行為、活動又滿世界地到處出現,被稱作“藝術”的展覽不斷舉行,收藏各種被稱作“藝術”的物品的美術館、收藏家綿綿不絕。“藝術”儼然是一種行業、一種創造數字價值的活動,不斷興盛和發展,但同時關於它的矛盾與衝突的定義日復一日地重複著——不是我們關於藝術的知識太少,而是太多!
這是一個沒有節制、過度耗盡我們的知識限度的時代。也許是因為資訊獲取的便捷、交通運輸的高效率,世界範圍內的藝術已經越來越趨同。這是藝術的共同性時代的來臨嗎?對於藝術,我們是把它作為文化的表現?還是作為一種經濟行業的運轉?如果我們不加分辨地認同,並在事實上促進著後者的蔓延,則意味著“藝術”徹底被懸浮起來,而不再有實際的意義。
然而,我們整體的社會又需要一種名為“藝術”的東西,應該說這是這個社會需要的另一個維度的藝術。它只是在目前的情況下處在被責備、被懷疑、被否認的境地中,即名為“藝術”已經成為一種當代社會的積極表達手段和方式,它存在的前提是意義,它存在的方式是無所不及、自由任意。因為它首先重視意義,所以受到質疑,被看作超越“藝術”的邊界,做了非藝術的事情;第二,它無所顧忌地使用媒介和手段,無論怎樣看,都不像“藝術”,所以也遭遇了懷疑。這兩種處境成為當下質疑藝術的理由,也成為藝術被當作難題的兩個藉口。
因此,我們今天談藝術、做真正的藝術,首先是要敬尊做藝術的人,他們的存在是這個世界的一種意義。沒有對人的敬尊和理解,便沒有今天的藝術的理解,也變得無從談起藝術,由於藝術之多、之複雜、之時尚,使其似乎變得沒有了原則,但是在世界的共同問題面前,我們如果還原人的本質和藝術的來源,就要說,名為好的藝術就是名為關懷世界的人、名為思考世界問題的人。他們是一批內心世界顛簸流離的人,絕不是沉浸在自我意義放棄的安逸中,更不是放棄理性與理想的市儈者。
如此說來,藝術不複雜了,藝術的矛盾性也晴朗了,因為我們糾結的不再是什麼是藝術或藝術的純潔性,而是我們是不是要再次肯定人的價值和意義。這是真實的肯定,而不是虛假的或虛擬的肯定,因為在現實裡,有很多被稱為大師的,並非如此,不過沾了世俗的名分,才粘上藝術的光環。藝術肯定的是那個真實自我的藝術,只有在內心的隱秘世界裡才獲得了自由和暢快。
至於現世的人們,也當是守著理想主義的情懷來創造藝術、來領略藝術、來研究藝術、來保留藝術;作為職業者,當信守有意義的藝術存在的原則並發現與敬尊那些真實的藝術的人。
文:王春辰
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研究員、批評家、策展人,
2013年威尼斯雙年展中國館策展人
2013年6月
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研究員、批評家、策展人,
2013年威尼斯雙年展中國館策展人
2013年6月
2014年5月1日 星期四
How your face changes under different lighting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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